就在美国众议院民主党人正在筹划发起针对总统特朗普的投票前，一名民主党议员临阵倒戈，决定将在下周改换门派，成为共和党人，并将坚决投票反对弹劾总统。

　　这位民主党党内的“叛徒”是来自新泽西州南部摇摆地区的众议员杰夫·范·德鲁，今年1月刚刚当选众议员，在国会属于初来乍到者，但在新泽西州曾经担任参议员十年之久。由于德鲁长期力挺特朗普，民调显示他在当地的支持率已经直线下滑，在此情况下，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宣布将党派切换为共和党。

　　得知德鲁“反水”的消息，特朗普如获至宝，发推特感谢德鲁，称德鲁“非常聪明”。德鲁的立场不稳也导致其手下六个幕僚接连辞职，并发表声明称德鲁的决定“与我们选择为其工作的价值观不符”。德鲁的摇摆更多源自于其选区的摇摆，这个所谓的“紫色选区”在历史上既支持过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奥巴马，也支持过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德鲁更换党派更多的也不是为了特朗普，而是期待“弃民选共”后能够赢得选区内共和党选民的支持。

　　不过，德鲁在这个时刻的“倒戈”无关宏旨，对于弹劾只有一丁点象征意义，根本无法撼动弹劾目前的发展路线。在众议院即将举行的弹劾投票中，占据席位优势的民主党人将力保弹劾无悬念通过，把是否定罪的权利交到参议院手中。

　　在所有民主党议员中，现在只有两人明确表态反对弹劾总统，一个是宣布要切换党派的德鲁，还有一个是明尼苏达州议员科林·彼得森。但在参议院环节，民主党却处于席位劣势，无论参议院审判的流程最终是怎样，审判结果依旧会按照党派划线投票决定。也就是说，共和党占优势的参议院将很难给特朗普定罪并将特朗普解除公职。

　　因此，民主党在“肉眼可见”的弹劾前景面前，也逐渐调整弹劾策略。首先，加速推动弹劾进程。无论是弹劾刚刚拉开帷幕，还是弹劾如火如荼之时，由于民主党主导的听证会和弹劾条款都未能对特朗普造成实质性伤害，民主党手中的牌已不多，过多纠缠只会让民众产生“审判疲劳”，认为民主党只是出于两党斗争发起弹劾，见好就收是民主党的上策。

　　其次，求弹劾而不求定罪。民主党深知当前美国政治已深受政治极化、两党斗争之苦，在弹劾问题上民主党与共和党尤其势如水火，共和党绝不可能在缺乏铁证的情况下与特朗普“割席”，特朗普仍然是共和党力保2020年总统大选的唯一王牌。在整个弹劾定罪环节走入参议院后，民主党基本就已完成这一环节的政治使命，无法发挥决定性作用。

　　最后，逐渐淡化弹劾舆论。民主党议员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通过弹劾和定罪将特朗普提前赶出白宫。在完成众议院弹劾程序后，民主党实际上已达成舆论攻击特朗普的目标，如果舆论继续炒作弹劾，很有可能反噬民主党竞选人，让选民认为民主党只是为了抹黑特朗普而发起“猎巫行动”。因此，近期从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到其他民主党议员都在刻意回避渲染弹劾，而是希望选民把关注点转向民主党提出的一些政策改革方案。

　　只不过，民主党议员希望控制弹劾负面影响的期望可能只是一厢情愿。弹劾的问题已不再是单纯的弹劾本身，而是与当前美国政治分裂、府会之争、两党恶斗深度交融，导致原本应慎之又慎的弹劾被民主党用作打击特朗普、打击共和党的政治工具。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弹劾没有赢家，这些政治玩家都将成为美国政治生态的输家。（作者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